致——
常常在夜晚
一整个幻象侵袭我:
逝去已久而无法消弭的
某个雾气淋漓的春天,
巨大缥缈的影子,
空气边缘明亮的扭曲。
脏的白光芒钝而刺眼,
一切都无从分辨。
每每我抓向稍显清晰的一角
狠命向纸上摔打,
辨认出一些过去,
它们因为过重只能跌得粉碎,
模仿陌生的事物以期神谕,
那些迷狂的挣扎
往往面目冰冷,行为精确。
这专注的一角甫一触纸,
整个幻象如伏天的水汽般消失了。
我重新走在街上,
看许多轮子滚过陈旧的鼠皮,
一些毛皮碎屑和着灰尘
混入工地与丁香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