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咙深处埋了一块冰,生出寒风,从我的胸腔穿过。我用热水去浇灭它,用厚被子和体温去融蚀它,都毫无效果。

作业,关于小女孩

  从前有个小女孩,白天经常一个人呆在房子里。周围的孩子们激不起她的兴趣。他们玩的游戏:捉迷藏、踢球、赛跑,在她看来都太单调了,一群欢快的陀螺显然无可救药。这样她就渐渐变得没事可干,除了到外面看着总在变化的植物和鸟雀发呆,就只能趴在地板上看书了。她能看懂的书还不多,只是一些童话。童话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动物,她最喜欢的就是河马和刺猬。尤其是刺猬,形状规整、温和,又有完全不具杀伤力的倔强小刺,在树下一滚就是一身酸甜的野果,放进厚皮小袋子里就可以随时拎出来游戏。在关于刺猬的童话里,它们常常是健康的少年,或者组成美满的家庭,甚至有时候成了无辜可爱的受害者。在一本书里,她读到了这样的段落:狐狸终于把嘴凑上来,咬破刺猬柔软的肚皮,享受了鲜美的一餐。小女孩觉得这一段如此美妙,吹弹可破的肚皮,刺猬鲜嫩的内部……她想象刺猬肚子上柔软的部分是一包榴莲,想象里面盛满了鲜嫩的蟹肉,想象果冻,想象奶酪,想象婴儿的皮肤……所有的这些都比不上刺猬的肚子,那是最美妙的动物身上最好的部分,她想自己去摸一摸,尝一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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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业,关于小女孩

错乱

  醒来后会难以分辨,一件事究竟是旧事、很久之前梦到的还是在梦中预设的旧事。
  昨天的梦里,北京地图错了位,我脑子里一堆关于这种复杂交通的知识,醒来发现毫无用处。

错乱

机器人之梦

  又是RPG。
  一条传奇的地下通道,几个人做了很久功课,去探险。另有一人独自出发,跟在他们后面。他进了一扇绿色的笨重消防门,前面的人已经离开了一阵。走了几步,在侧面的石墙上,他发现了一块凹陷,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古代兵器(形状和短剑有点像),在上面划动。这时墙壁渗水,慢慢地竟爬出一只乌龟来。乌龟的后背很光滑,似乎镶有红色宝石。这人一边口中念念有词,一边用兵器在乌龟身上轻轻划出特定的轨迹。从他念的台词中可以听出他叫这只乌龟“瓜瓜”,当他说到“瓜瓜熟了”的时候,龟背竟沿着他划的轨迹开裂了,伴随着西瓜裂开的声音。之后顺着他的指引,乌龟长出三角形的尾巴,他弓着背跪在地上,承接龟尾下流出的便便。然后乌龟向前走,迅速膨胀到一辆卡车那么大,慢慢变成了石头,并在最后的时刻朝他回眸一笑,颇有卡通恐龙风范。石龟尾巴着地,像一座小山丘,上刻“人虫”二字。而这人引出古龟,承接便便之后会得到某种好运。
  这时候画面变成一个大的屏幕,上面扑克牌一样摆着方块(长方形)阵,五六行,每行七八块,大概四分之一的方块已经点亮,代表前面的探险团的进度,这只乌龟是他们漏下的机关。
  然后我被电话吵醒,除了给电话那头的人讲梦以免忘掉之外别无选择。
  感谢小能同学赐给我标题,免得一再出现单调的“梦”。

机器人之梦

  一夜的狂欢活动之后我们走进了巨大的体育场,蓝色的,里面各种各样奇怪的动物在绕圈奔跑,脖子长到搭在地上、腿非常短、匍匐前进的骆驼,气球形的牛……在这里奔跑是他们的常态,就像植物总要生长一样。绕了一圈之后我和程佳出体育场,看到了鹿女。鹿女其实和普通的女性没什么区别,但是非常矫健,双臂高举,臀部和大腿的线条很好看。她似乎想让我们解救她。我们没说话,默默带着她走出了体育场,到了程佳家里。
  三人准备找衣服来换(程佳似乎要穿黑白女仆装)。程佳的爸爸站在院子的台阶上和我们聊天。这时候鹿女变成了一位男性,坐在葡萄架子底下,手撑着桌子。屋子里电视的声音隐约传出来,他问,现在还是胡锦涛么?上次就是他。又数了一些领导人的名字。这时候程佳的爸爸说温加宝死了你们知道么,我们都觉得是开玩笑,他解释说是凌晨的新闻报道的,被暗杀了。这时候神秘的男人谈起乾隆。他也许是从几百年前来的。
  乔装打扮好了,我们一起出发,路上经过一家咖啡厅。这里线昏暗,陈设有八九十年代的风格,深色的木头和玻璃。里面正起一场纠纷,顾客在要求咖啡厅的赔偿。咖啡厅的地面很别致,露出一片钢琴盖子,大概一架钢琴埋在地下,琴盖还可以打开。客人要求用这架钢琴来赔偿,这时候服务员说,不行,接着打开琴盖,里面都是砖头。客人气不过,每人捐了十块钱给咖啡厅就走了。
  我们也离开咖啡厅,神秘的男人开始给他的亲密朋友或者恋人写信,我们都猜想寄信的办法很奇特,但因为我们都是在历史唯物主义世界里长大的,想象中也只能像给外星人寄信那样,经过寂静的宇宙和无数孤独的光年。
  (写信的经过这样的:他先用线条分隔了信纸的空间,然后在上面种了很多兔子头,兔子头突出在信纸上,像萝卜被拔到地面上。其它的地方写了一些文字。示意图如下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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